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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论版画 —— 浅析版画走向中的几个问题(作者 张咏清)

        作者:核实中..2009-09-06 10:40:15 来源:网络

        我论版画 —— 浅析版画走向中的几个问题:

        作者 张咏清

        中国新兴版画,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风风光光地走完了上个世纪。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国版画表现出来的抗争与愤慨,是与民族解放的命运息息相关的;五六十年代表现出来的激扬与豪放,反映了理想主义的倾向;建立在拨乱反思之中的八十年代的版画,表现出了理性、坦诚和抒怀;进入九十年代后,东西方文化的互动和信息化的出现,特别是连概念都含糊不清的抽象艺术和以悲剧的形式反映激烈竞争社会躁动不安的表现主义,以及通过象征的寓意将作者的梦想启示于人的象征主义的涌入,加上计划经济的堤坝被商品大潮冲垮,版画界被动地开始反思、省察,从而促使了西方形式语言和东方哲理精神的融汇,传统的主导模式转换为多样化的个性表现,静态的视觉经验被动态的视觉语境所代替,中国的版画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可是当我们用历史的审美标尺来审视、梳理它时,就不难发现这个繁荣也潜藏着一些表面化和虚假性。

        随着门户洞开,西风劲吹,文化多元取向的价值标准在我国逐步确立,既定意义的审美标准日益弱化,美术创作迎来了意义久远的形式革命,进而出现了结构主义的艺术倾向,造成了形式与内容的分离,为形式而形式,甚至没有了内容,艺术作品成了形式的文本。版画在这方面表现的尤为明显。

        近年来,版画越来越注重表面的整洁和画面的修饰,虽改变了以往的技艺粗糙,印制不细的弊端,但不能不看到,随之而来的是,因对形式感的曲解和误判,使一些版画家的创作仅仅停留在外表的技术层面,对于技术性制作的过分注重,对印痕效果的热中和陶醉,刻意的画面工艺设计,已成为其追求的最高境界,越来越将版画引向“印刷品”的境地。作品的形式逐渐表面化、浮浅化,成了仅具有光滑漂亮的表层包装而已。形式感的确是艺术不可或缺的品格,但形式感和先进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形式感不是工艺的精细和表层的包装,而是视觉审美精神的更新,更是视觉思维的拓展
        东西方文化的巨大差异,造成对版画概念的不同理解,西方现代版画的观念,一般人几乎认为跟印刷等同,所以特别注重印制效果。而版画作为再现表象的艺术,本就是一种绘画,这也深刻地反映在中华民族的审美观念里,离开了绘画性,将使其丧失生命力。所以,追求绘画性理应是版画家的必然选择。在艺术走向世界,与世界接轨的口号下,有些作者不问青红皂白,盲目地模仿因袭,舍本逐末地丢弃东方天人合一博大和谐的民族精神,步人后尘地在制作上大做文章。结果,复杂的制作所提供的创作空间,消解了传统画面所承载的文化意义,越来越使版画丧失表现性因素,愈来愈使版画家的创作激情降为一种纯理性的工艺设计,从而将版画艺术推向装帧设计和工艺制作的范畴。版画语言绘画要素的丧失,最终会将版画推出绘画艺术之外

        版画创作的制作性和工艺性,使艺术家的注意力转向技艺,忽略了情感的表达和情感抒发的关键要素,使作品的内涵单薄空泛,缺少精神含量,没有值得回味的东西,过目即忘,其形式不过是一种概念化、程式化的符号,连形式上的起码美感都丧失了。重精雕细刻,不重磅礴大气;重工整细腻,不重豪放韵律;重工艺设计,不重绘画性表现;重操作,不重思维;导致了重匠气不重画意。画面的精神内涵和深度削弱了,作品的深厚语境和反叛精神不见了,机械复制代替了艺术创造,造成当下相当数量的版画,简单的内容,繁杂的制作,含糊的主题,清晰的肌理,大画面小气势,浓妆艳抹的脂粉气,扭捏作态无病呻吟弱不禁风的阴柔模样。不断有关心版画发展的人士发出哀叹,版画队伍缩小了,版画作品数量减少了,一些版画骨干作者和老版画家不专心或倾心版画了,改头换面挤进别的画种了。这种对版画发展前景的担忧,实则是杞人忧天。目前我们版画界匮乏的不是版画作者和版画作品的数量,匮乏的是版画作品的内容、意义、思想和精神,匮乏的是版画家不受外界干扰和诱惑的独立深刻的创造性。

        我们应该承认,版画媒材的客观局限性,它具有较强的制作性,这个特点,既是长处,又是短处,它对画家的主题创造精神的抑制是最大的。所以,我们不应将这样的特点过分发挥,让它成为我们思维方式或行为方式的后天局限。面对一幅表面制作工细而缺乏精神深度的版画作品,却津津乐道它的功夫,仅制作就花去几个月甚至更长时间,赞叹其技巧之精湛的时候,真不知这是褒扬还是讽刺。如果一个画者盯着一点印痕和一根线条出神地幻化出无限遐思,陶醉在那点滴的微妙,欣赏那线条和印痕在显微镜下的干净整齐时,还指望他能有什么出息?!这就是,画家用想象创造作品,画匠用技巧呈现作品。

        流行文化的出现和时髦时尚的涌动,吸引了大众及传媒的注意力,给传统文化造成了巨大冲击,“精英文化”的式微和世俗文化的崛起是上世纪90年代后审美文化发展的一大特色。版画界处在这种社会商品化的物质主义崇拜和流行文化先声夺人的大背景下,目前尽管勉为其难地强撑着一点“精英版画”,但已显得力不从心,伪精英作品初露端倪,一些貌似深刻实则浮浅的油头粉面的伪现代伪精英之作不断见诸于画展,甚至获奖就说明了这一现象的严重性。

        版画作品的商标和广告的倾向性以及符号化的泛滥,刻意制造的符号和精神语言的相互吞噬,版画含义与精神意义的冲突,都压缩了画面的内涵和深度,使之平面化、浅表化、庸俗化。世界上的艺术探索只有两种形式,即形象和象征,直接感受和精神表达。毕加索说过,“当我们搞立体主义时,我们没有丝毫要搞立体主义的打算,而是要表达我们感受到的东西。”只有使绘画符合自己的天赋,始终不放弃自己在创作中的感受和激情,才有了立体主义的活力和多产。视觉美感来源于画面的形象,而形而上的精神意义,是使观者精神愉悦和心灵震颤的关键因素,像古元的《人桥》,黄永玉的《春潮》,晁楣的《北方九月》,宋源文的《疾风劲柳》,吴长江的《藏女》等作品,无不是形式和内容的完美结合与高度统一,深厚的文化内涵和深刻的思想通过内容和形式向观者展示出了一种艺术精神,令人思索、回味、陶醉和感动,使作品具有了一种永恒的艺术之美。作者的思想境界透过作品的格调而显现,作者的风格样式通过画面得到观众的认可和赞同。现在一些作者将作品的符号和作品风格等同,挖空心思地设计,牵强附会地制造,为符号而符号,惟恐观众不认识自己,在符号上大做文章。其实,风格的形成是一个美术家在艺术上成熟的标志,是作者按照美术的规律,自然地被客观化、社会化的自我,作品上所体现的是内涵的深度和意义上的广度。符号是一个记号和标记,或曰标志,符号在版画作品上的运用带有强烈的主观设计性,而不是客观地感情的直接宣泄。作品的符号化使作品的精神内涵变得浮浅和狭隘。对于新作者,这意味着底气不足和浅薄;对于老作者,便意味着江郎才尽和创作方向的迷失。尤其是一些作者热中于技术构成的画面符号,沉溺于纯技术性的钻研,越来越使版画远离绘画的本质特征。“艺术就是和谐,和谐,就是对立物的相似,相似物的类比。”艺术语言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有自身的时尚性和时代感。艺术语言从来不是孤立的形式,而是与特定的主题、情感相互依托互为表里的统一体。符号化的出现,使作品的创作倾向性从注重精神体验转向了对流行文化的兴趣,对感性精神的深刻探索,转向了理性地对表面效果的粉饰。在一些版画作品里,优美让位于某种矫柔造作,灵性和巧妙让位于故作玄虚,阴柔卖弄代替了阳刚大气,阴间幽灵代替了阳间的人文主义,在坟冢间作文章寄托精神,在骷髅上献爱心注入感情,移花接木,精细制作,这种“变丑为美”、“变废为宝”的创作心态甚至感动了评委屡屡获奖,由此反映出来的问题值得反思。
        三、获奖作品带来的困惑
        一个大型美术作品展览的举办和获奖作品的产生,无疑会在当时的画坛起相当的导向作用以及观念上的巨大冲击。尤其是金银奖作品就更是如此,它一旦产生,就表示着一种艺术倾向得到赞许或认同,于是便会有众人跟从或效仿,影响是巨大的。然而,有些获奖作品很难令观者心服,看后令人一头雾水,莫名其妙。按理说,获奖作品应是体现当代艺术精神风貌的佳作,这就涉及到价值判断标准问题,应进行综合评判,靠单一的理念会使人误入歧途。现以第十四届全国版画作品展览为例,略述一下这种现象:金奖作品《钢魂》,是类似于电脑制作的复制重复效果,整个画面仅仅是方寸局部之间的放大、重复,尽管造成了一定的视觉张力,但简单化的几何图案构成,使画面尽显僵硬、呆板、满堵的感觉。这种几乎无限复制的画面,虽然形象上的有序排列突出了现代大工业的商品生产和紧张规则化的生产过程以及暗示着商品过剩带来的巨大压力,但在这种理性视觉的直接性后面,暴露出了缺乏思想深度的流行文化的浅表性。另一幅金奖作品《金风拂地》也如出一辙,画面相同物形的反复排列延展,造成画面的呆板和平面化。从形式美的构成出发,在点线面的处理上很讲究,使整个画面成了印花布,舍大求小,不可谓不匠气。画面中被线条死死圈定的枝叶、鸟羽等轮廓,尽管具有极强的装饰性,但画面的含蓄、虚实、深度和厚度却不见了踪影。上述二幅作品可以获奖,但绝不应该获金奖。而黑白木刻《堤》也是一件金奖作品,这件作品将我的思绪一下子拉回到五六十年代。常言道,“笔墨当随时代。”这幅1998年的黑白木刻竟使我们退回了三四十年,不能不说具有极大的讽刺性。翻开五六十年代的黑白木刻看看,优秀的作品比比皆是,相比之下这幅作品恐怕入选都会成问题。构图上人物散乱,看不出有任何中流砥柱和血肉长城的作用,倒有一帮男人在水中泡澡的感觉,要不是有点明主题的“堤”和两个头顶军帽的战士提醒,谁能看出是抗洪抢险的战士?险在哪里?版画语言的运用更是苍白无力,刀法的单调和一些缺乏章法的运刀,使画面处处带有犹豫性。在这幅黑白木刻作品上,你看不到概括、取舍,没有虚实和韵律之美,有的仅是面面俱到纷乱的灰调子。明眼人一眼便会看出,这幅作品的获奖是题材决定论的典型表现,也是办展省份小家子气的体现,更是重量级人物的审美专制主义在评奖过程中的一锤定音,毕竟众多评委的审美和欣赏水平不至于都低到优劣颠倒的地步。《宝钢劳模》、《背负》是获银奖的前两位作品,也是黑白木刻,前者刻制的是一幅劳模肖像,看不出艺术表现上有什么可取之处。后者是我一位画兄的作品,但我不得不说,这幅作品下了很大的刻制功夫,面面俱到平均分配的小线条灰满了画面,这种对场景、物体和枝叶的不厌其烦不厌其细的刻制,而忽略了画面的节奏、虚实、变化等形式美因素,使版画真正成了“板画”,这是功夫没用在关键处,成了“功夫画”。我想强调的是,制作的工细不等于作品的精致,更不等于精品。显然,这又是评委们的怀旧情节的体现,对黑白作品的钟爱所造成。像银奖作品《溶雪》等也是问题诸多,限于篇幅,不再一一例举。一个展览中的获奖作品既然出现了如此之多的鱼目混珠现象,那么,没有受到赏识的货真价实的珠宝自然也就不在少数,一些内容和形式都堪称佳作的版画作品不能获奖也就顺理成章了。如隋自更的《人在堤在》也是抗洪抢险主旋律题材,它的概括性的造型和绘画性的表现,乌恩琪的《塞北情》中的牧羊女和羊、犬等构成的形式美,郑子江的《秋的狂想》体现的节奏、变化、韵律之美,董健生的《纯情的世界——春》表现出来的装饰美和唯美主义的因素,杨春华《翰林图》所表现出来的自由、奔放以及体现的高雅的作品格调,谢秋《阳春》的明朗、厚重和抒情,都是令人称道,可圈可点的。面对这种评奖的反常现象,自欺但不欺人的审美和优劣判断标准,不能不令人困惑、焦虑、思索……

        当“群众创造历史”被赋予了浓厚的政治色彩,而成为世界观定性的主要因素时,人们对“精英”一词极为避忌,惟恐引火烧身。开放的西风淡去了政治迷雾,传统的价值观遭到深刻的质疑,自我意识的唤醒改变了主体意识的成分,“精英”词语随之浮现在媒体上,并与时俱进地逐渐得到强化,深化出了“精英改革家”、“精英企业家”、“精英人才”等时代术语。不知是那位好事者,竟将“精英”的桂冠戴在了一部分版画家头上,头顶这种光环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精英是出类拔萃的人,“精英版画家”当然是出类拔萃的版画家了,这显然是莫大的荣誉。然而,不幸的是,有人却机械简单地将“精英版画家”归类为各大艺术院校的版画教师和画院的专职版画家,其他散布各地的“草民”版画作者只能望洋兴叹了。(其实,绝大多数在校版画教师和画院专职版画家并不赞同此类划分,本文特指持此种观点的始作俑者。)这样的分类看起来颇似西方的“学院派”和“印象派”,抑或是“宫廷画派”和“民间画派”。创作环境和生活条件优越的为一派,反之,低劣的为另一派。孰优孰劣,评定的标准竟是生存状态,版画家的生存状态决定了“精英”与“普通”,怎不贻笑大方!艺术是有“优”、“劣”之分,绝没有“穷”、“富”之别,眼下的“精英”之说却使艺术具有了嫌贫爱富的特色。
        按照此类划分,当初的古元、晁楣,以及功勋卓著的北大荒画派均将被封杀在“精英”队伍之外。当然,艺术院校和画院是聚集了许多优秀的版画家,并形成了一个重要的流派,也就是当前最注重技艺的“技术派”。但我们决不能将其推升为楷模,一个艺术样式,某种艺术思潮,在展现时代精神和文化内涵方面均有其局限性。如无视它的局限,这种艺术样式和思潮就会蜕变成艺术的假象。当艺术创作被艺术假象所笼罩,作者敏锐灵动的创作思维就会被禁锢,视觉感应的蜕变势必导致审美逻辑的混乱,出现“美”、“丑”不分,甚至以“丑”为“美”的审美视觉的切换。观者受众的审美能动性就会被扼杀,随之而产生的审美惰性,便会阻碍观者的审美判断,以至对艺术文本出现厌恶感。
        再看一下所谓的“精英版画”。令人惊异的是,那些无病呻吟,泡在蜜罐内硬要歪眼咧嘴地做出痛苦状,本民族的语言不说,拾人牙慧地跟着外国人当跑腿,捡起洋垃圾为宝贝的艺术表象,无不出自所谓“精英版画家”之手。不要以为给自己披上一件“皇帝的外衣”,你就成了至高无上的真龙天子,具有了不可动摇的绝对权威,出言就成了圣旨,手下都成了好活儿,就会得宠于社会,得宠于市场,受到世人的拥戴。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越是“当政”得宠的艺术,往往越被后世的艺术审美标尺彻底否定,这就是艺术审美客观无情的规律(个别现象例外,这里所指一般规律。)
        4 J& Q3 L* `, j) E4 M艺术创作最重要的因素是自由精神,先进的艺术必要反映时代精神。在艺术发展过程中,充满着无法预料的变数,他的走向是不能被规定的,人的自由创造的天性是不能规范的,艺术精神和人的自由创造的天性,一旦被规定或规范,必将导致艺术的异化,产生假象。现在,不仅一些“精英”的作品产生假象,甚至连其行为都充斥着假象,在一些自诩为“精英”版画家的言行不一现象中,他一方面在用不无蔑视的语气否定商品画,将一切进入市场的作品统统贬斥为下等的“商品”,另一方面却又吹嘘自己的作品被老外高价“收藏”,好像这种私人高价“收藏”对于作者就不是“出售”行为。透过这种荒堂至极的语言表达方式,不难发现其掩藏着的酸腐的心理状态,就如人们常说的“既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不好意思,这样说好似过分了些,但又找不到更恰当的比喻。)假清高假高雅造成的美术市场的假象,反映出了我们的一些艺术“精英”在目前转型过度时期的心理特征。
        综观艺术发展史,反叛精神是艺术创造的巨大动力,艺术的“先进”与“落后”,恰恰泾渭分明地体现在“当政”和“在野”这两大阵营。中西方美术的发展均证明了这一点,在野的印象派画家用自然的外光和灵活多变的手法打破了学院派僵死的教条主义,为世界美术的发展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中国的“扬州八怪”和“海派”艺术家也是在反叛逆境中崛起的。他们创造的作品,无不是下层社会和百姓所喜爱的艺术样式。反观我们的一些以“精英”而自鸣得意的版画家,自筑高墙,将自己封闭在狭小的暗室里,梦呓般地出些怪态,哗众取宠,以显示自己的深奥和不同凡响。试想,当一件事物孤立于人民大众之外,它的生命力就可想而知。所以,这种自以为高于大众的“高雅”艺术,实则是井中之蛙的短视和愚昧。故而,“精英版画家”并不是现代先进版画家的代表,“精英版画作品”更不是现代艺术的精品,不过是一种人为制造的神话,是被一些艺术批评和商品市场所催生出来的艺术假象。
        五、学术空气的沉闷和虚无
        在国画界连年内战唇枪舌剑的映衬下,版画界愈加显得斯文。有人说这体现了版画界的团结,尤其是在当前版画受商品市场的冲击,窘境尽显的情况下,团结一致共度难关的精神弥足珍贵。然而,这种平和、稳定的局面掩盖着版画理论学说与批评的苍白乏力和虚无,缺少了潮起潮落波浪涌动,版画界似乎成了风吹不着雨打不着的一湖静水。究其原因,一是学术界对版画界的冷漠;二是版画界的自我封闭,孤芳自赏。
        批评活动作为艺术创作的事后反省和定性,必须实事求是地研究艺术活动的现实状况,在错综复杂变化无穷的艺术现象中清理和归纳出艺术发展的脉络与变化的规律,从中建立起适应新形势的评价标准和批评规范,才能使艺术批评有的放矢切中要害,起到“点石成金”的作用。我们应当在现代版画体系中建立完善的评价标准,使一切优秀的版画作品得到恰如其分的评价,现代优秀版画作品应追求形式与内容的完美统一。不久前我看了一本“中国当代版画走向”学术研讨会“纪要文本”(内部资料),其中详实记录了与会艺术权威人士、版画家和理论家的发言,读后令我深感失望。近三十位著名艺术人士,可谓人才济济。长篇大论的不少,可讲到会议主题的仅有一两人。这些版画家、理论家均是我非常尊敬的先生和朋友,他们的发言竟大都不着边际离题十万里,讲起了个人感受总结,“中国当代版画走向”中出现的问题几乎没有人提及,还有什么比这种权威和精英的麻木更令人担忧?这种问题之外的问题将是“中国版画走向”中的巨大问题。
        当下,学术界对版画创作的研究、批评极为吝啬,连一些过去曾对版画研究有过成就的理论家也懒得写了,在如此之大的国度里,现时仅有齐风阁先生一个人在苦苦地支撑着中国版画理论的一片天空。这种精神你不得不敬佩,顿使我产生齐先生似个大将军的念头,但齐大将军孤寂得不免有些悲壮、苍凉。理论家们撤出了版画的领地,尽管找不到什么理由,且有几许神秘和莫名其妙之感,但理论界多少有些不够意思,版画界可待你们不薄呀!反过来说,版画界应从自身寻找原因,俗话说,捆绑不成夫妻,你版画界老气横秋没有一点活泛劲儿,在你身上找不到乐趣儿还能怪罪人家喜新厌旧吗?理论界对版画界的这种冷淡与沉默,在相当程度上影响了人们对于版画的认知接受和鉴赏,并使版画的修正和发展缺少足够的营养和新鲜的血液。
        一部分版画家的自我封闭,求稳怕变的陈腐观念,保守的思维方式,先验的视觉认知,以及只注重版画技巧不加强文化理论修养的创作理念,使版画的匠气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在这种自我欣赏沾沾自喜的环境下,“小”字变的异常吃香,小聪明、小技巧、小工艺、小气势、小圈子,以至成了小里小气的小手艺。如此下去,版画世界将是匠人的天地。再者,孤芳自赏观念作崇,常常使一些版画家掉入自我欣赏自我陶醉的封闭陷阱而不得自拔,自觉自愿地放弃理论搏杀的阵地,躲进象牙塔里,整天热中于材料的更新转换,将大量的精力花在印制的工整细腻上,拼命地在小圈子里比拼匠气,心甘情愿地孤立于绘画之外。这样匠里匠气小里小气地再搞下去,将使版画的创作之路越走越窄 ,最后走进死胡同将不是危言耸听。

        面对如此的局面,不少有识之士发表了见解。晁楣先生曾旗帜鲜明地说,“制作性、工艺性应到此为止。”宋源文先生反复强调:“版画应关注文化内涵,这是我们的出路所在。”可这些颇有见地的观点竟没有引起版画界的足够重视,可见其积重难反的严重程度。吴长江先生最近一语破的:“中国的艺术作品应具有中国气派。”十分贴切而又不失远大,这是中国特色的,具有东方民族精神的大气派。登高望远,有容乃大,我们应赶快从小制作小工艺小设计中醒悟了,不应再陶醉在越细致越细腻就越精的误区里,再用不着杞人忧天地担心版画吸收了别的画种的因素就会失去版画特点,只要保留画、刻、印这三点就足够了。自我封闭无异于画地为牢,怕失去自我特点而作茧自缚,将永远尝不到脱壳飞翔的快乐。应 走出沉默是金的腐朽圈子,让各种观点各种声音自由地表达出来,争鸣起来,用请进来走出去的开放观念,积极组织理论家参与讨论版画的创作和发展,版画家也要有勇气去掺合掺合别的画种的讨论,使版画界的成分复杂起来。只有荤素搭配,五谷杂粮皆能入口,才能营养丰富,健壮起来。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增加对现代人文精神的关注,树立新的版画艺术观念和审美价值取向,突破版画旧有的僵硬教条划定的画种界线,拆除自我封闭的高墙壁垒,使版画得到多元化发展,还版画开放、自由、反叛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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